解池(解池读音)


解池

也许,没有人不知晓长安的曲江池馆。因为那里是大唐的繁华热闹地,温柔富贵乡,每当“三月三日天气新”,便会“水精宫殿转霏微”,近看“桃花细逐杨花落”,远望“黄鸟时兼白鸟飞”。以致像杜甫这样时时念叨着要“致君尧舜上,再使风俗纯”的一代诗圣,也“每日江头尽醉归,朝回日日典春衣”,何也?热闹好玩呗!

因其此,也惹得披剑南郑的陆游登高远望,慨然而叹:“多情应似南山月,特地暮云开。灞桥烟柳,曲江池馆,应待人来。”一句“曲江池馆,应待人来”表达了陆游对“曲江池馆”的渴望与期待。然而,大唐不再来,“池馆”也不我待。

“此身合是诗人未?细雨骑驴过剑门”,当陆游三分沮丧,七分失落地返归西蜀时,却在蜀州的唐安池馆里找到了他曾有的渴望与期待,于是挥毫泼墨:“唐安池馆夜宴频,潋潋玉船摇画烛。红索琵琶金缕花,百六十弦弹法曲。曲终却看舞霓裳,袅袅宫腰细如束。明朝解酲不用酒,起寻百亩东湖竹。”诗的大意是唐安池馆里,时常举办夜宴。酒杯摇摇,画烛闪闪。既听琵琶合奏,又赏霓裳歌舞,还见纤纤细腰美人面。酒尽兴,人醉瘫。早起解酒走东湖,竹摇风软。

曲江池馆早已没落了上百年,何以又在离长安遥远的西南边地,展现了一座与大唐繁华一样的唐安池馆?也许,这与成都平原自来因物产丰茂而滋生的游乐之风密不可分。

解池

杜甫当年于曲江池边感受到了大唐的繁华,但成都的景象更让他感到惊奇:“锦城丝管日纷纷,半入江风半入云。此曲只应天上有,人间哪得几回闻!”这样的光景,经历了唐末战乱,至前蜀、后蜀时,依如从前。学射山、万岁池,常年笑语声喧。不仅赏歌赏舞,而且还赏花赏木,甚至“周游灵境散幽情,千里江山暂得行”。蜀王乐此不疲,众大臣也宴怡相陪。风尚所引,时人便“日日花前常病酒,不辞镜里朱颜瘦”。至宋时,更胜于昔。游赏之乐,一日连着一日,且成都太守要带头游玩,俗称“傲头”。元月一日游安福寺,元月二日出东郊,元月五日游五门蚕市,元月十五日观灯坐,二十五日游圣寿寺,二十八日游净众寺。及至冬至宴于大慈寺。薛奎与田况,在他处为官,都峻行简约。但至成都,也放情游乐,所谓入乡随俗也。

山川异域,尚且风月同天。成都如此,数十里之外的蜀州,自然是“月光如水水如天”!

宋朝著名诗人唐庚曾说,游茂性格旷放,喜宾客能豪饮善谈笑。他作唐安守(蜀州知州)时,其“弦索之盛甲于两蜀”,其后数十年,一直如此。也就是说,在游茂的倡导推动下,蜀州的“弦索之盛”一度还超过了成都。弦索者,娱乐业也。游茂是在北宋元祐初年作唐安守的。由此可见,蜀州于北宋时期,娱乐业已极为发达。唐庚还有诗论其事:“唐安千指录琵琶,故事犹闻蜀叟夸。”

蜀州,不仅是成都西边最重要的一座城市,而且还是“稻米流脂粟米白,公私仓廪俱丰实”的富饶之地,所以习以为风,自会有唐安池馆的喧闹与繁盛。

唐安池馆是绕罨画池而立,还是沿东湖而火?纵是“闲云潭影日悠悠”,也是“物换星移几度秋”,显然,于今已难以说清。

北宋名臣赵抃作江源县令时,曾游罨画池,并留诗一首。诗中有句“照影摇歌榭,分香入酒卮”。这“歌榭”,不就是池馆么?若以此论之,唐安池馆应位于罨画池畔。要知道,因为宋时城建的稀疏,当时之罨画池,一定会比今日之罨画池要大得多。若此,为“解酲”而“起寻百亩东湖竹”就好理解了。

其实,唐安池馆位于哪里已不重要。只因为它还在陆游的诗里闪闪烁烁,才让我们时时怀想,更何况,它还寄寓了崇州昔日的繁华与热闹。

解池

今日,在唐人街上也新建了一座唐安池馆。环廊四合,中立戏台,只要将锣鼓一敲,繁华便如花瓣般,纷纷洒落;热闹也如美人般,款款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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